《柠檬味的三明治》（十三）
【高中校园纯爱，慢热，毛毛暗恋贺天】
对8起改个时间bug，上篇莫仔是周五在贺天楼下看见他和女人拉拉扯扯的，全文最后重修会改过来，现在改不了凑和看吧实在对8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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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是贺天妈妈的祭日，贺天打算在周四的时候在家住一天，他好久都没有见到他哥了，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他，正好谢谢他上次借丘哥一用。
结果他刚回到家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贺天心知是他爸的情人，但是明天就是妈妈祭日今天在家里看见别的女人贺天就觉得特别烦躁。他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女人面色尴尬的站在原地，看贺天上楼又僵硬的坐回沙发上。
贺天自从上高中就自己在外面住了，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怎么回来，但是他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床单被套都有人定时换新的，所以房间还是和他最后一次走的时候一样干净。
书架上放着贺天从小到大买的cd，黑胶唱片和各种课外书，书架最中间的玻璃门里放着一张相片。照片里有三个人，年轻美丽的女人揽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笑的格外开心，两个男孩的表情却一个赛一个的冷酷，稚嫩的脸上摆出小大人一般故作冷酷的表情只让人觉得萌的想捏捏脸。
贺天在照片面前驻足良久，现在看来贺天的外貌和照片里的女人有五六分相似，只不过女人的相貌比较柔和，贺天的脸则是棱角分明的凌厉。
贺天把书包扔在桌子上，躺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机，没有看到莫关山的任何消息。
点开莫关山的头像，是一张火烧云的照片。
再打开朋友圈，最新的一条还是上个月发的:妈的，学校门口的包子怎么这么难吃。配图是一份小笼包的照片。
贺天忍不住笑了，想着下次带他去吃那家特别好吃的包子吧。
关掉手机，贺天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本来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但是思绪意外的平静，甚至不知不觉中贺天居然睡着了。
被敲门声惊醒，贺天挣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他房间里没开灯也是漆黑一片。敲门声停下，开门声传来，门被打开，门外的光明瞬间倾泻进来，贺天不适应的用手捂住眼睛。
“哥？”贺天叫了一声。
“嗯，醒了就下来吃饭吧。”贺呈应了一声，把门虚掩着就下楼了。
贺天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下楼吃饭。
饭桌上就在坐着贺呈和那个女人。
“他呢？”没指名道姓，贺呈也知道贺天说的是他们的父亲。
“跟何老出去了。”贺呈夹了一筷子青椒放进贺天碗里。
贺天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碗里的青椒突然想起了莫关山，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贺天又跟贺呈聊了两句公司的事，那个女人就低着头坐在兄弟俩对面，连吃饭都不敢发出声音。
兄弟俩也把她当做空气一样不存在。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抽烟。
“老头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那女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贺天随意的吐了一口烟雾，略带嘲讽的说。
“随便吧，反正过几天就得换。”贺呈说。
“你每天跟她一起生活倒是受得了。”贺天说。
“我也不总在家。”贺呈眯着眼睛看着天空。
“去丘哥那？”贺天的话音里有调侃的味道。
“你那个小同学怎么回事？”贺呈不动声色反将一军。
“你监视我？”贺天不悦的皱起眉头。
“是保护你。”贺呈说。
贺天不予置评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贺呈和贺天穿着隆重的黑色西装带着一束百合一束雏菊就出发前往墓园。
兄弟俩轮流跟妈妈说话，另一个人就在远处等，等兄弟俩都祭奠完了，向山下走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女人，贺天脸色瞬间变冷，贺呈虽然还保持冷静，但是脸色也非常不好。
女人看见兄弟俩看到她了，有点慌张局促，只好掐紧手里的花束，低着头等两人靠近。
贺天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女人，抢过她手里的花摔在地上，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别做多余的事，再让我发现你来这种地方，我就让你自己住进来。”
这种女人登堂入室妄图成为女主人就算了，现在还来这里碍她妈妈的眼，他妈妈生前不幸，死后还要让这种人扰的不得安宁，贺天一想就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脾气想要打人。
贺天说完就踏着地上散落的花走下了台阶，贺呈看了一眼被吓得发抖的女人没说什么，跟在贺天身后下山了。
贺呈出来的时候，贺天正靠在车边抽烟，那架势像是十年没见过烟的老烟民似的，恨不得把烟吃了，一看就是在压抑情绪。贺呈抢过贺天手里的烟，叼进嘴里示意他上车。
贺天看着贺呈没有说话，转身上了车。
“回家还是把你送你那？”贺呈问。
“回家。”贺天想把他妈妈的遗物带到自己的房子里，一想到放在家里各种人同处一室就觉得妈妈被玷污了，每天看着这些东西指不定多心烦。
贺天正收拾东西，贺呈本来说要送他，结果中途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贺天示意他去忙，自己大不了打车也能回去。
结果他收拾好东西下楼的时候，他爸正好进门。
那个女人殷勤的站在门口服侍他爸脱衣服换鞋，也没什么特别谄媚的表情，一脸羞涩的笑意像是真的很幸福。
贺天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自己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其实有迁怒的成分，但是这个女人本身也没做错什么，反倒是自己三番两次差点把人吓哭有点过分。
“爸。”贺天淡淡打了声招呼就要出门。
“贺天，”那个女人突然叫住贺天，贺天停下来看着她，她又是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有事？”贺天尽量保持正常的语气问她。
“那个……你哥哥刚才有事走了，要不我送你回学校吧。”女人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连声音都抖了。
“不用了。”贺天直接拒绝。
“贺天啊，让你梅姨送你。”贺天的爸突然在旁边开口。
贺天看了他一眼，懒得反驳，转身出门了。
还梅姨……这小姑娘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
被叫做梅姨的女人赶紧跟在贺天身后出去了。
贺天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副驾驶，那个女人坐在后座。
贺天上了车就闭目养神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那个女人也识相的没有出声打扰，直到贺天到地方下了车，那个女人才急匆匆的跟下车，说对不起他她是真心爱他爸爸，希望贺天能成全。
贺天冷冷的推开她说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女人快哭了说贺天如果不同意，他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贺天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事与我无关，然后也不管那个女人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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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家里，贺天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然后把包随便扔在椅子上就去洗澡了。
打开水龙往浴缸里放水，贺天一边脱衣服一边去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心情低落懒得动弹，还带着一种想制造混乱的冲动，贺天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一路走一路脱，拿了新衣服又光着脚踩着旧衣服走回浴室。
浴缸差不多放满了一半，贺天迈开长腿跨进去，随后躺下。温热的水逐渐漫过胸膛，贺天伸手关掉水龙头又躺了回去。任由热水包裹着自己。
贺天闭上眼睛，靠在浴缸边缘，鼻尖被热气蒸腾，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时间，浴室内只有贺天安静的呼吸声。
贺天突然轻轻吸了吸鼻子。
紧接着哗啦一声把手臂从水里拿出来捂在眼睛上，随后脸颊两侧淌下两行水珠。
水温不再温热，贺天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倒在床上再次昏昏沉沉的入睡了，直到半夜才被饿醒。点了份仍在营业外卖，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等，半夜没什么好节目，各个台都在放无聊的电视剧，贺天只好选择看动物世界。
外卖被送到，贺天就着啤酒把外卖吃完就有点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着窗外天亮。
今天天气不错，初升的阳光没有任何遮挡的照射进窗户，投射在他的床上，明亮的橙光带来温暖的错觉，被这样的光线包围，贺天突然又困了，他钻进被子里，翻个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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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一觉睡到了下午。
用手机叫了外卖，贺天就叼着一根烟躺在了沙发上。
其实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刚刚记事，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妈妈死的时候才格外的印象深刻。
贺天的妈妈是个幼儿园老师，出身书香世家，长的美丽又温柔，脾气也好。在商场带着小朋友参加表演活动的时候，被去巡查商场营业情况的贺天爸爸一眼相中。
然后贺天爸爸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了他妈妈的信息和联系方式，开始制造各种巧合，吸引他妈妈注意，年轻帅气的绅士总是格外能取得小姑娘的好感，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挽着手一起甜蜜蜜的逛街了。
当时贺天妈妈以为贺天爸爸只是公司的小老板，因为不在意所以也没有在乎他到底有多少钱，直到贺天爸爸带她回去见父母的时候，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在看到金碧辉煌的别墅时彻底惊呆了。
随后就是结婚生子，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童话的结尾一样幸福，但是因为贺天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生过两个孩子之后就更加虚弱，隔三差五就会生病，连带着衰老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但是这个时候贺天爸爸还是依旧年轻英俊，并且继承全部家业年轻有为。
于是终于有一天贺天妈妈在撞见贺天爸爸在外面挽着别的女人的手逛街，心理打击导致生理机能崩溃，贺天妈妈严重的病了，在医院卧床不起，性格也不复当年温柔，变得刻薄。
一开始贺天爸爸还念及旧情怜惜她，后来耐心被磨没也就开始不管不问了。
贺天始终记得自己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妈妈的病房里待一会，他坐在雪白的病床上吃着妈妈给他扒的橘子，给她讲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妈妈并不接话，只是笑着看着他，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对于妈妈来说是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只有看着他才能维持一点活下去的力量。
但是疾病最后还是慢慢熬干了这具躯体。
直到有一天贺天放学后去到医院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他才知道他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贺天，还不知道永远到底是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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